被那个至高无上的存在所肯定的暴力与随之而来的荣耀，会让人忽视自己的弱小，无力，甚至会忽视自己的存在。

那一刻，只要条件允许，带着无边喜悦的疯子们会给他们神定的敌人带去绝对的毁灭。

就和当时的我别无二致。

暗红色的火舌舐去了我的所有防御，那些不过是我拿来武装我脆弱内心的东西。

我那不逊色于小蹦的狰狞面孔，也被癫狂填满，完全暴露在月光之下，流火与锁链纠集在我的左手上，我抬起手，将我的残刃碾碎。

右臂的咒纹突然亮起，我被短暂的拉回一些意识，不过很快，右手手腕上被套上锁链，狼抓着另一头。

“现在他不需要约束，只需要带来毁灭就可以了。”

狼得意的看着重新归于癫狂的我。

“上吧！”

祂甩开手里的锁链。

我向前疾冲，拖着癫狂笑声的残音，从小蹦的身下划了过去。

小蹦旋身想用盾牌将我压制，我挥起左拳，向着盾牌的正中心对过去。

周围的沙石震的满天飞扬，锁链也顺着我的胳膊向盾牌的缺口缠过去。

我后退两步，左臂带上力气往后一扯，镜中少女的灵体便被锁链缠绕，从小蹦手中分离出来。

“来一场真正的战斗吧，武器防御什么的很碍事！”

伸出右手握住镜中少女的脖子，暗红的火焰便从祂的口中涌出，很快，连祂消失时那一缕残存的寒意都被汽灵吞食殆尽。

现在那个汽灵，用着镜中少女的外形，露出狡黠的笑容。

本来还想给特别的祂也取个新名字，但暂时没那个心情。

我甩开右掌，将小蹦的直拳挡开，接着我就看到祂肩膀上不知何时多出的一条手臂，接着一记直拳直冲面门。

骨与肉的挤压，在颅腔里回荡着扭曲的声音，不过，这声音，反而让我更加快乐了。

我抓住打在我面门上的手臂，像猴子爬树一样把四肢钳上去，接着像耍杂技的海豹一样把身体向后仰起。

没有任何的技巧，只有无端的蛮力，身下的粗壮手臂便开始发出悲鸣，血液开始突破皮肉的束缚，欢欣的在我的面前舞动。

很快，腰腹之间被怪力抓握，接着我的视野就开始在高空旋转，再被抓住之后，狠狠的被砸进泥土里。

我抬头看到小蹦月光下闪着红光的眼睛，也看到那挡住我眼前皎洁月光的硕大拳头。

乱拳如雨点般落下，每一拳都让周围的沙石飞溅，尘土飞扬，周围的地面开始出现不规则的龟裂。

“这样不行啊！那么无力的拳头，就连糯米团都捶不劲道啊！”

我抛出锁链，缠住小蹦的脖子，冲出地坑，飞膝将小蹦顶翻在地。

“你这家伙看好了，拳头应该打出这样的效果！”

我骑在小蹦的脖子上，高举双拳，暗火开始往掌心凝聚。

“一！”

我狂笑着喊出数字，向地上砸下这一击。

暗火柱从地下喷涌而出，混杂着祂的骨血与泥土直冲云霄，几十米的范围里，草木成灰，活物不存。

我沐浴着火焰，与狂乱的漂泊之火一同发出狞笑。

接着，我的脖颈掠过一缕寒意，像是被蛇经过。

很快我的意识便溶解，沉进了那个癫狂的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