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面?”夏时歌一头雾水,面带狐疑地看着手机屏幕。
屏幕里,陆博躺在床上,胸口微微起伏。他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嘴唇更是没有一点血色。
许宜兰正坐在陆博的床边,一边抽噎,一边拿手帕擦拭眼角的泪水。
陆思雪拿着手机,一边流泪一边对屏幕另一头的夏时歌说道:“时歌,你也看到了,爸爸快不行了。他一直念叨着想见你最后一面,你赶紧回来看他一眼吧!”
夏时歌觉得莫名其妙,她不知道陆家人又想玩什么把戏,只觉得这家人是真能折腾。
夏时歌已经把陆家人都拉黑了,没想到他们居然找到了孙月桂上班的服装厂,通过服装厂打听到了孙月桂的联系方式。
今天孙月桂接到陆家人的视频,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什么新型水滴筹诈骗。听对面解释了半天她才明白是夏时歌的亲生父母出事了。
孙月桂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手机拿给了夏时歌。
屏幕那头的许宜兰一边轻声啜泣一边说道:“时歌,妈妈知道你不想认我们,但我们到底是你的亲生父母,你真的忍心不管你爸爸吗?你爸爸昏迷之前嘴里念叨的都是你,他说他唯独放心不下你,你就来见他最后一面吧!”
陆家人刚才已经商量好了,只要夏时歌一进陆家的门,就把她捆起来直接送到李家。到时候怎么让夏时歌低头,就要看李家的手段了。
是把她关起来不给饭不给水,直到她同意也好,是生米煮成熟饭也好,是锁起来关一辈子也好,陆家都不会过问,只要李家把资金打过来就行。
夏时歌则是表情复杂地看着屏幕,她不确定陆博是不是真的要死了,因为装病这一招,陆家人上辈子也是用过的。
那个时候夏时歌去新都小区的重建部门面试到一个工作,许宜兰硬是装病把夏时歌骗回家,让夏时歌把面试到的工作让给陆思远。
许宜兰当时装地气息奄奄,一副时日无多的样子。她苍白着脸色对夏时歌说,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陆思远,她让夏时歌把工作让给陆思远,陆思远有个稳定体面的工作,这样自已才能安心闭眼。
夏时歌不想让,许宜兰和陆博就直接把夏时歌锁在家里,不许她出门,让她错过了报到入职的时间。
夏时歌就这样失去了这个工作机会。
见屏幕里的夏时歌沉着脸不说话,许宜兰着急地喊道:“时歌,你就真这么狠心?你爸爸心里一直惦记你,你难道连他的最后一面都不想见吗!”
陆思雪也哭着说:“妹妹,你不要再任性了,无论之前有再多的仇怨,现在在生死面前,难道还不能让你放下怨恨吗!”
陆思明也是面色凝重,沉声说道:“夏时歌,你第一次回陆家,爸爸就给了你640万,爸爸对你可是不薄!你现在都不肯不回来见他最后一面,你要让他带着遗憾离开吗?你还有没有一丁点的良心?”
夏时歌闻言冷笑一下,陆思明还真是一如既往会洗脑,和上辈子一个德行。
陆思远在屏幕外面默默看着陆家其他人表演,他忽然觉得现在的陆家让他喘不过气。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一听到夏时歌的声音,就会莫名其妙地想到失踪的贺雨。
贺雨失踪了很多天了,一点音讯都没有,因为陆思远和贺雨关系好,贺雷还单独找过他几次,问他贺雨离开之前和他说过什么。
陆思远也知道贺家生意不干净,他怕把陆家扯进这趟浑水,也没敢提起贺雨是去见夏时歌,只说自已也不知道贺雨去做什么了。
孙月桂在一旁皱眉看着,总觉得这个场面透露着古怪,她小声对夏时歌说:“时歌,你要小心点啊……”
夏时歌安抚地拍了拍舅妈的手背,示意她不用担心,然后她饶有兴致地对着屏幕开口问道:“哦?要死了?那立好遗嘱了吗,遗嘱拿过来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