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呢,妈妈怎么听不懂了。”柳清兰问。
文雅松开握着柳清兰的手,缓缓站起身,走到书桌边将那张复原出的照片从桌面拿起递给柳清兰。
“妈,你告诉我,我和赵清城的婚姻,真的是顺其自然,是我的自由选择吗?”
“他跟你讲了什么。”
“他什么都没有说,直到最后我拿着照片问他,他都没有说过你一句坏话。尽管,这些年你已经暗中阻止他几次申请转岗的事,把他也框在你认定的可控范围内,像只宠物一样豢养着。”
“是吗?他要是真那么好,怎么会让你知道。”柳清兰看了看照片,大约是知道眼前的局面已经不是一两句话能聊完,便就近拉开椅子坐下。
“难道在你的计划里,我就该一辈子永远无知无察,当你的傀儡木偶才好吗。”
“文雅,我只是想让你过得幸福。不走弯路,不受伤害,为你安排好生活中的最优一切,把最多的精力时光用在享受完美人生中,我不觉得自己哪里的错。”
“只是为了我不走弯路。还是……满足你自己的私欲?把我当成你的另一个分身,走一条你没机会走的路,过你理想中的生活,圆你所谓的完美人生梦。”
“你在说疯话。”柳清兰没想到,文雅会说出如此刺耳的话。
“疯吗,真要论疯,我觉得自己就是疯的太晚,在你要我藏起来逃避真相的时候,我就该发疯。”
文雅又哭又笑,泪水漫布脸颊,她拉开房间的门穿过客厅去到阳台,将新安装上的窗帘狠狠拉开,指向对面周家的房子。
“别再掩耳盗铃,就是我导致周暮没了父亲,是我促成了那场大火,开始了周暮家的悲剧,然后连诚实讲出来,向周暮说声对不起的勇气都没有。我逃了十几年,但是妈妈你知道吗,这十几年我没有一天真正忘记过那场火,忘记那种火苗在夜风中熊熊燃烧的样子。我无数次午夜梦回,梦到自己就站在那堆火前,有时站在火中央,我想逃但逃不开,想喊但发不出声音。每次醒过来我觉得那是我的报应,在我选择闭紧嘴巴只字不言,逃避面对的时候,就该吞下一枚应运而生的恶果。
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替我决定生活琐事,替我处理了遇到的困难,可后来意识到,那些琐事与困难就是我的人生碎片,一件一件拼成了我的生命。”
“你是在怪我太爱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