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杨金山相处这么久,这家伙虽然是初中毕业,其实并没有认真上过几天课,而且,杨金山对于学习文化,一点兴趣也没有。
陈援朝根本没想过让杨金山认真学习,将来考个大专。这家伙就不是学习的料。
杨金山梗着脖子:“我就是不当这个站长,也是处处照顾你!”
陈援朝拍着手:“那不就行了!等你当了站长,我长期住在文化站,省得再回田集了!”
作为宣传队的一员,大家最多干到今年春天的演出结束,就回到各自的生产队去。等到秋收过后,他们再到宣传队重聚。
这种状态,有一个专有名词——半脱产。
陈援朝准备给自己弄个全脱产的理由,这样,田春光就再也管不到他。
而且,他还准备找个借口,把杨柳也带过来,远离生产队的生活和劳作。
杨金山笑道:“如果我当了站长,文化站的钥匙就交给你。你爱住哪间住哪间!”
说到这里,他抓着陈援朝的胳膊:“援朝,我可不会编节目,全靠你了!”
陈援朝笑道:“你尽管放心,编排节目的事,我包了!”
“你准备弄个什么节目?”
“弄个小品吧!”
陈援朝前世看过那么多的小品,想要借鉴一个,一点难度也没有。
“小品?什么叫小品?”杨金山却对小品一无所知。
陈援朝笑着解释:“就是一种非常短的戏剧,短则几分钟,长也不过十多分钟!我要编的小品首先一定要符合政策要求,第二要搞笑,让观众笑得肚子疼的那种!”
“是喜剧啊!我跟你演?”
“那当然!我还要让你演主角,我会为你设计最搞笑的台词,把大家逗笑,让大家记住你。这样,你就成了龙山县的名人,当这个站长就顺理成章了!”
杨金山越听越高兴:“我就喜欢逗乐子。红霞每天晚上都被我逗得哈哈笑!”
陈援朝立即问道:“师兄,你跟红霞嫂子准备哪天结婚?”
一提到要结婚,杨金山笑得更甜了:“肯定是在二月,就看大会战什么时候结束!只要一结束,我娘就立即找媒人去红霞家定日子!”
他说的二月,指的是农历二月。
这个年代的农村,无论红事还是白事,都要根据农历定日子。
1975年的农历二月,横跨公历的三月到四月。
一般来说,农田水利大会战在三月底结束,正好不耽误杨金山娶媳妇。
陈援朝笑道:“师兄,等你三月底结过婚,我们就专心排一个小品,保证让你在县里拿奖!那么,这个站长的位子就是你的了!”
说着,他问杨金山道:“人生四大得意事,你知道吗?”
杨金山傲然一笑:“我当然知道!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嘛!”
陈援朝拍着杨金山的肩膀:“师兄,你先在三月底来个洞房花烛夜,七月里再来一个金榜题名时,岂不快哉!”
“那还用说,绝对痛快!”
说话间,他们来到田集大队的工地上,开始这个下午的演出。
每到杨金山表演的时候,陈援朝都在思索:“我要借鉴一个什么样的小品?”
前世看过的小品太多,他一时难以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