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这些不讲理的狗东西……慢点弄我哦……”
那个乞丐被两个民工架起来往一边拖去时,无力的挣扎着,嘴里也骂骂咧咧的抬起头。www.9不过,他刚抬起头就看见了站在民工后面的李默羽。一看到她后,乞丐立即闭嘴把头低了下去。在低下头的时候,那双被头发上粘带的草屑半遮着的眼睛里猛地闪过一丝恨之入骨的仇意,一闪而逝,任由那两个民工把他拖到一边,再也不说半句话。而这时候,李默羽正侧对着他满脸严肃的同那些民工讲理,根本没有注意这乞丐在看见她的时候,眼里竟然有一种杀之而后快的敌意。
“我们都是庆岛乡下的,半年前就给天河集团干了点小工程,可干完那么久了,你们老板竟然不认账了。”一个看来是头的民工扒拉开几个人,走到李默羽跟前,眼睛瞪得老大的问:“去天河集团说是老板不在。不在我们怎么办?那只有来他家找他了,要不然我们的血汗钱和谁要去?!和你?你给?”
“我、我凭什么给你呀,再说了,你、你确认是天河集团而不是别单位欠你们工钱?”李默羽面对那个个子魁梧的民工头时,被他咄咄逼人的气势唬的连连后退,好像完全忘记了她是一个保护别人的保镖,此时表现出一副弱女子的怯懦:“就算是天河集团欠你工钱,你也不能和我一个保镖要啊。”
“那我们和谁要!?”民工头满脸悲愤的又往前大踏了一步质问李默羽,在貌美如花的李默羽跟前,丝毫没有男人半点的君子风度:“不和你要你在这儿掺和什么?”
“傻瓜,去和天河集团老总要啊,她这不就在你身边嘛……”躲在车里的秦昭微闭着眼睛,喃喃的替李默羽说出她回头看往叶倾铃的意思来。
果然,事先演练好了的民工头在看见李默羽用询问的眼神看宝马车前的叶倾铃时,立马作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指着叶倾铃问李默羽:“听说天河集团的老总是个女的,难道她就是?”
战火要牙齿再也不是那种让人看了就联想到痰盂的颜色,可那两撇卓别林式的小胡子、高高颧骨上面架着的那副上世纪八十年代才会有的眼镜,再配上他比名媛还要潇洒的下车动作,的确把在场的人唬的一愣。
秦某人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美名其曰:震撼!
“你是谁?”依旧死死抓住荆红雪的那个花格子女人,在看清楚对方这幅宏伟的形象后,呆了片刻语气不善的问:“你眼睛是不是瞎了?难道戴上眼镜也没看见有人在车旁吗?”
”宋、宋玉……“此时的叶倾铃和荆红雪二人,在最最无助的时候忽然看见宋玉从天而降,当时就如同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劳动人民盼来了党那样,喜悦之情是溢于言表,激动的几乎都要哭了出来。
怪不得自古以来那么多男人为了救女人放弃了自己的大好生命呢,原来被美女感激的感觉的确不错。看来,以后英雄救美直到这种麻烦事还得有好几次。秦某人自我感觉良好的对着那边的叶倾铃点点头:“叶总,稍安勿躁,有宋玉在此,哼哼,就没有人能伤的了你。”
秦昭自从扮演宋玉这个伟大的角色后,为了不使熟人听出他本来声音,一直是变着嗓子说话。可自从他下车说出这句话后,已经没有人管、坐在路旁角落里的那个低着头的乞丐,却猛然抬起了头。
有些与生俱来的习惯,不管是怎么刻意去掩饰,它的本质都会在无意中显露出来。比方某国那种存在于骨子里颠倒黑白、欺软怕硬的本性,就是对这个真理最有力的支持。秦昭也一样,他的嗓音虽然改变,暂时也把心神不安的叶倾铃两人给蒙骗,但不一定瞒的过那个曾经并肩战斗过七年之久、视如亲生兄弟的乞丐……铁摩勒。
他果然、果然没死……当看见面貌改变、嗓音改变,但那站着时永远都不会改变如标枪般笔直、透着隐隐的萧杀之气背影时,铁摩勒的眼睛里忽然流出了一种叫作泪水的东西。他很想现在就扑过去紧紧抱住自己的好兄弟,身子一动之后,头却垂的更低任由泪水滴在地上。因为他知道现在自己在秦昭心里的位置,旁边还有个一手导致了让他痛苦一生的李默羽,所以,他只有忍,忍到有个让秦昭相信他不是那种出卖兄弟的机会来临时为止。
也不知为什么,刚才还惶惶不安的叶倾铃在见到宋玉下车后,心里竟然浮上似曾相识的感觉。那是在十几天前的玉皇岭顶峰,当时她在己经绝望的在内心哭泣,一心盼望着她的白马王子驾着七彩祥云来救她脱出苦海的时候,于是……秦昭来了……今天的情况虽然和那天根本没法比。可那种感觉,那种在无助时得遇生天的感觉,却是如此的相似!要不是因为宋玉和秦昭的模样差的太多,她几乎就认为宋玉就是秦昭了。想到秦昭,她的心里一疼,那么危险的时候,他都能够从天而降,可今天这点小麻烦了,却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了。鼻子一酸,泪眼模糊,望着宋玉的眼神中满是柔情。
秦某人在浪子还没彻底回头前,号称是花丛圣手,除却一身鬼魅般的身手外,最让他自豪的本领就是揣摩女人的心事了。当然,漂亮女人的心事才值得他去揣摩,比方刚才在车里的时候,他就看出了李默羽的居心。
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秦昭躲开叶倾铃的眼神,左手架在车顶上支着腮帮子,右脚却用脚尖点地的摆出一副很酷很装逼的姿势,笑眯眯的盯着花格子衬衣女人,用温柔的、充满磁性的男低音说:“给你一个机会,那就是希望你在我生气之前能够松开你的手。”不等花格子女人说什么,又说:“那样我就勉强可以原谅你无知的冒犯,让你安然无恙的走人,”顿了顿又添了四个字:“决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