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小巷里,周围是建筑到一半的钢筋水泥墙体。』』『
季凡看着面前笑颜如花的女人,脑中还在慢慢消化她刚才说的那句话。小时候,他被人欺负,她经过,很帅气的将他救起。
那个时候,他跟她说,自己欠她一个人情,以后不管是刀山火海,只要她叫他,他一定在所不辞。
那个时候,她是怎么说的呢?
那个时候,她扬起下巴,一脸的不屑。不必,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去做,为什么需要你?
那个时候,她还是张扬明媚的女人。
“怎么?不愿意吗?”苏半夏蹙眉看着一直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季凡。
季凡的思绪,到这里被她打断,他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手机便响了。
看到屏幕上的来电名称,季凡愣了一下,旋即不动声色的接起了电话。
那端是顾然带着一丝关切的询问,“季凡,你走了吗?”
季凡含糊的嗯了一声,那端顿时有些急切,“去哪里了?”
“想去的地方,找我有什么事吗?”季凡淡淡道。
闻言,那端沉默了一下,才道,“也没什么,就是最近陪着奶奶,有些感触,想起你以前帮了我很多,本请你吃个饭的,我们不是朋友么!”
朋友!她说的很真诚的样子,季凡不由的心里一暖。
“是,是朋友。”
顾然忍不住笑了,“谢谢你,那我们说好了,等你再回到海城,我一定请你吃大餐,地点你定,食物你定!”
季凡失笑,“好的,一言为定。”
苏半夏走上前来,有些狐疑的看着正在挂电话的季凡,“是谁的电话?”
季凡将手机收进口袋,道,“一个普通的朋友。”
苏半夏也没再多问,而是认真的看着他,显然是在等待刚才的答案。
手还停留在口袋里,手心里刚刚通话完的手机还带着电流通过后的温度,他蹙了蹙眉,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下一秒,苏半夏却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像小时候那样,将他当成一个小弟。
“跟你开玩笑呢,哪能一见面,就喊打喊杀的?走吧一起去吃饭!”
季凡被她这么一揽,愣了一下,旋即又笑了,“好!去吃饭。”
……
顾然挂断电话之后,有些欣慰的笑了。
从小,她就一直跟着妈妈学中药,常年身上都是带着药味。小孩子最是不喜欢那种味道,所以基本没什么人跟她玩。
所以,她才会和苏忍冬两人那么好。本来以为是一辈子的姐妹,谁知道最后是那样的结局呢?
严格意义上来说,季凡算是她的第一个朋友了。虽然她骗了他,可是当他得知真相之后,也没有怪过她。
就连现在,她对他还是有所保留。想到这里,顾然十分的歉疚。
小云走过来叫了她一声,“少夫人,您坐这里好几个小时了,您去休息一下,我来看着老夫人吧?”
顾然心里也确实有点乱,便同意了。
从奶奶的房间出来,顾然接到了一个来自海外的电话。
虽然号码不熟悉,但是一接通她就认出了是许子骞的声音。电话里,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的平和,缓慢。
“最近好吗?”说完,还不等顾然回答,他自己又回答道,“应该很好,如果不好的话,一定上报纸了。”
顾然,“……”
“我也很好。”问候完顾然,他又自己介绍起自己来了。“找了一个很好的医生,说可以手术治疗。我已经了解过了,手术比率是百分之件。
贺成材抿了一口,“嗯,不错。入口回甘,香气扑鼻。”
不得不说,贺成材品茶的能力还是有的。毕竟贺家的很多人都喜欢喝茶,他们从小就耳濡目染的,早就会了。
一杯茶下肚,他才说道,“存希啊,你这办公室布置的不错。”
贺存希这才放下手中的事情,明知故问,“小叔,今天来找我,是分部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贺成材忙摇头,“怎么可能?分部那边好得,今年肯定不会得最后一名。”
“那就好,小叔辛苦了。”贺存希说的十分官方。
贺成材终于憋不住了,“存希啊,应该不止这句辛苦了吧?”
贺存希一副听不懂的样子,“还有什么吗?”
“当然有!”贺承厚急了,“那天晚上,你不是说要给我安排好的工作吗?”
贺存希点了点头,“是说了,小叔你在分部是一把手,还不好吗?”
贺成材顿时不乐意了,连手里的顶级龙井都喝不下去了。“我在分部本来就是一把手,如果是这个工作,我累死累活的是为了什么?”
他的声音洪亮,一副训斥晚辈的样子,让贺存希眼中蒙上了一层冰冷的气息。面上,他还是不动声色,仿佛和从前一样。
“那,小叔你想做什么?”他淡淡的抛出了一个橄榄枝。
贺成材一听有戏,高兴的端起刚才放下的被子一饮而尽后道,“也不要什么太大的职位,就在总部给我安排个像荆南那样的经理就可以了。”
闻言,贺存希嘴角扬起了一抹冷笑。
“小叔,经理的位置是不能随便安排的,您总要服众才行,下面那么多人看着呢。再说了,公司的经理职位,都要董事会同意的。”
“董事会谁敢不同意?那天你的股份的事情,那是我一手促成的。难道大家还看不出我的能力?”
“那也不行!”贺存希一副很为难的样子,“经理这个职位只有一人,多了的没地方安排。”
“你的意思是?我要是想做经理,就需要别人空出位置来?”
贺存希挑了挑眉,“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想告诉你,公司还没有要招聘多一位经理的打算。”
只是,后面的解释,贺成材已经听不到了,他的全部想法都在怎么让别人空出位置来的想法上。
良久,他嚯的起身,“放心,存希。叔明白了,你等着吧!”
说罢,他便大步走了出去。
贺存希的目光看向那还剩半壶的茶,相同的水温,相同的环境。有的茶叶早早沉入水底,有的茶叶却一直飞在空中。
秘书见他一直看着那茶壶,便问道。“需要再重新给您煮一壶茶吗?”
贺存希摇了摇头,“不需要,我只是觉得那茶叶很有意思。”
秘书并不懂那茶叶有什么意思,便也不吭声了。
贺存希看了好一会儿,才笑道,“总有一个人是要飞起来的,那么其他的,便乖乖的沉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