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何眼神恍惚,一瞬间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他的意识逐渐变的游离,双腿一软就往下倒去。
梁诚山一直搂着谢何的肩膀,立刻发现了谢何的不对劲,连忙抱住他的腰让他不至于摔倒在地上,低头一看却发现谢何瞳孔涣散,脸色惨白,额头渗出了一层薄汗,似乎再次陷入了痛苦幻觉之中。
梁诚山脸色大变,一把扔掉的手中的伞,打横抱起谢何迅速的回到了车里,然后吩咐司机去医院
一路上他一直紧紧把谢何抱在怀里,大手安抚的抚摸着他的身躯,低头亲吻他的额头,试图令谢何不再那么痛苦,可是这一次谢何没有清醒过来,他紧紧闭着眼睛,睫毛颤动,发出微弱的呻吟声。
这还是第一次连他的怀抱也不能使谢何平静。
梁诚山眼中浮现深深忧虑之色,他本以为自己有足够把握让谢何恢复正常但是现在谢何却频频发生意外,状况不断恶化,甚至到了连他都措手不及的地步。
他带给他的伤害,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计,而且向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
谢何觉得自己的灵魂再次被拽回到了那个黑暗的空间,不能动,不能睡,无边痛苦和孤寂折磨着他,消磨他的意志,令他的记忆支离破碎在那堆支离破碎的记忆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强烈的吸引着他
那是什么是什么
他忘掉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吗
谢何拼命的想要离开这个绝望的空间,他根本不在乎自己忘掉了什么,他只需要在梁诚山身边就够了,他的爱人可以让他不再痛苦,不再难过
他绝不再回到那黑暗里去,也不要回想起那些可怕的过去,不想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罪恶的事。
他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这就是他想要的
可是不论他怎样努力,都无法离开,那些恐惧痛苦如同冰冷海水一般将他淹没,然后有一个声音不断的在他的内心诘问:你怎么能够忘了你怎么能忘
你怎么能爱上那个你最恨的人
这一瞬间,似乎整个天地都静止了,那根植于灵魂深刻的刻骨恨意在拼命的蠕动,想要从重重封印中冒出头来,想要打破牢笼的束缚,再次操控他的内心。
谢何根本不想记起来,但是那刻骨的仇恨依然再次出现在他的心里深处,重新埋骨生根。
他恨梁诚山
尽管他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知道他恨他。
这是他在绝望痛苦之中,坚持到最后一刻的最深的执念。
梁诚山一直紧紧抱着谢何,哪怕到医院也没有松开,紧张的看着医生给谢何做检查,但是检查结果显示一切正常,谢何只是睡着了,并没有其他问题。
医生说,他只是在做噩梦。
噩梦吗这个回答并未令梁诚山有丝毫放心的情绪,反而眉头皱起,眼底忧色更甚。
谢何以前在他的怀里总是睡的很安稳,从来不会做噩梦,而这次连自己的怀抱都不能使他安宁了吗
谢何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家里,他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裹着,一睁眼,就看到了那张他深爱又恨着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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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诚山一直看着他,深邃双眼中满是温柔包容,忧色毫不遮掩,他的声音低沉,说:“你醒了。”
谢何的眼神有一瞬的恍惚,眸中掠过一道痛苦挣扎之色,明明这个人这样的爱他包容他,对他这么好他为什么要恨他
他不想离开这个温暖的怀抱,只有这个怀抱可以让他不害怕可是内心深处又有个怨毒的声音在不断的指责他。
不断的在他的脑海中尖叫着
你恨他,你恨他,你恨他
梁诚山注意到谢何的脸色不对,眼神微沉,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要弄清楚谢何为什么会突然晕倒,是什么刺激到了他,梁诚山自认为今天并没有遇到什么可能引起谢何刺激反应的事。
他抚摸着谢何的背脊,温声道:“你如果有什么心事,都可以和我说。”
谢何怔怔的看着梁诚山。
他知道自己应该诚实的面对他,就像梁诚山之前说的,告诉他自己的心意,他才能知道怎么照顾他可是,这句话该怎么说出口,他怎么能告诉梁诚山自己恨他
谢何脸色微微泛白,如果被梁诚山知道,自己没有深刻反省自己的错误,甚至依旧对他抱着恨意的话,他又要再次回到那无边黑暗中接受惩罚
不,不能让他知道
谢何别过眼睛,低声说:“没,没什么”
梁诚山深深看着谢何,谢何显然试图在隐瞒什么,他有心事,而且是不愿意被他知道的心事。
这是之前没有过的。
梁诚山抬起谢何的下巴,吻上他的唇,缠绵又不容置疑的掠夺他口腔的空气,温柔而强势,直到谢何脸颊绯红,双眼朦胧的时候,才搂着他柔声道:“我很担心你,你知道吗如果你对我说谎,只会令我更加担心,而且让我无法好好保护你。”
谢何被吻的有些晕头转向,梁诚山就像是他的毒药一样,令他沉迷到失去理智,而且他已经看出自己说谎了谢何心底一揪,继续隐瞒下去只会令梁诚山生气,然后他又要回到那个黑暗中去
可是谢何本能的知道这件事绝对不能被梁诚山知道他忽然眼神闪了闪,抬头悲伤的看着梁诚山,说:“我我觉得我不适合做你的妻子我这样没用,没资格做你的妻子我很难过”
梁诚山看着谢何的眼睛,那双眼里的悲伤难过并非作伪,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坚定的看着谢何说:“如果你是为了这件事伤心难过,是完全不必要的,只有你才能做我的妻子。”
谢何结结巴巴的说:“可是,可是我”
梁诚山按住他的唇,道:“不要可是,我的决定不会更改,如果你真的觉得难过或者自责的话,不如振作起来,做一个对我有用的人,你可以为我做到的,对吗”
谢何迟疑了一下,点点头,他看着梁诚山眼中的爱意,想起自己对他的仇恨,心脏几乎揪成一团。
自从那天之后,梁诚山开始大肆操办他们的婚礼,到了他的身份地位,结婚不再是必要的,他之所以这样做,只是想给予他的爱人足够的尊重,让他尽量不再自卑的胡思乱想。
梁诚山也不再是那些冲动的小伙子了,他这个年纪如此认真的爱一个人,这份爱情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只是荷尔蒙上脑或者新鲜感作祟,他认真的爱一个人,就要让他可以尽情的依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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