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一脸戒备站在厅正中的小男孩,紧张地握着拳头,面对上首看来十分慈祥的老爷爷,想了一会,才奶声奶气答道,“老爷爷,我叫孙虎。义母说,当年她收养我的时候觉得我虎头虎脑长得很可爱,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皇帝又笑眯眯问,“小虎子,你今年几岁了?”
男孩转了转黑溜溜的眼珠,脆声答,“我今年六岁。义母已经教我念过很多书,三字经与弟子规,我都已经会背会写。”
“看来小虎子是个乖巧伶俐的孩子。”皇帝笑容满脸夸赞一句,极有耐心一步步瓦解他的防备,“那么你现在可以告诉爷爷,你义母她是谁吗?”
尽管从皇帝笑眯眯双眼里看不出一丝杀气,可孙虎还是机警地看他一眼,才摇头道,“义母说了不能将她的身份随便告诉别人。”
皇帝心里冒出一丝,“玄黄在上”四个玄之又玄的字便如一根刺般牢牢扎在他心上。
现在,又莫名冒出个什么女人的义子到驿馆前闹事!简直没有片刻消停。
“来人,”皇帝脸色一沉,掠了眼孙虎,冷声道,“将六殿下请到这来。”
很快,宁弦就脚步匆匆来到大厅。
“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半眯起狭长双眼,沉沉打量他片刻,才道,“认真看看堂中小儿,你可认得。”
宁弦一脸茫然转过头去,盯着孙虎认认真真打量片刻,末了,笃定地摇头,“父皇,儿臣从未见过此小儿。”
他打量孙虎的时候,孙虎也一脸严肃认真一点不畏生地打量他。
他话音刚落,皇帝还未出声,孙虎却疑惑道,“你就是六郎丁引?我义母日夜思念想要一见的人?”
宁弦心头一跳,顶着皇帝锐利射来的质疑目光,不慌不忙道,“小子,我在外行走时确实曾化名丁引,不知你的义母是何人?”
“我义母……”孙虎突然住口,一脸防备地看着他,“义母她说,只要你看见她这块玉佩,一定知道她是谁。若你认不出,那你就不是我要找的人。”
宁弦眸光一深,看着孙虎,温和伸出手掌,“哦,这么说玉佩在你手中了,那你现在能不能将玉佩拿来给我一观?”
孙虎仰起头来认真地打量他一会,似是鉴定这人可不可信。
片刻之后,他慎重地将玉佩递了过去,“玉佩给你。”玉佩虽递给宁弦,但系着玉佩的绳子一头却还被他紧紧攥在手中。
宁弦一见玉佩的样式,眼神便骤然缩了缩。他掠一眼鬼精鬼精的孙虎,心思沉了沉。
“这玉佩我认得,看来你义母确实是我认识的故人。”
皇帝微眯的眼眸射来一抹精光。
“不过我现在不能跟你去见她。”宁弦半蹲下来,一脸真诚地望着孙虎,极为惭愧道,“你能不能回去告诉她,就说若她真想见我,就请来驿馆这里。只要她来,我随时在驿馆恭候。”
小家伙歪着脑袋想了想,似乎为难了半晌,才迟疑道,“可义母她现在病得很重,她让我请你前去看望她。”
宁弦也露出一脸为难之色,“但我有要事在身,一时半会真不方便前去见她。你还是先回去跟她说说吧。”
孙虎想了一会,勉强答应了。
派人跟在这小家伙后面,自是十分容易就知道他后面那位义母是何人。
但皇帝,现在立刻就想知道那个敢利用百姓舆论逼迫他的女人是谁。
义母义父?
皇帝冷哼一声,双目沉沉扫向宁弦,开口,声音微厉,“那女人是谁?跟你有何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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