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厢房里,一声尖锐的叫喊声划破辅国公府上空,急骤的脚步声朝厢房而去。
昏暗的屋子里,地上湿漉漉地。一道屏风后面,瑟缩着双手环胸的容凝,坐在浴桶中,面色惨白,眼露惊慌之色,防备地盯着站在屏风处的人。
不是他
怎么可能不是他
明明派去的小厮将他给请来,怎的没有来
她做梦也想不到来的人会是安远侯
安远侯进来的时候也傻眼了,传信的人说夫人有要事,哪知会是如今这幅场景
瞬间,他便知道中计了。
当即,转身要离开,可容凝那一声尖叫,将邓氏安排在此处的人引来。
砰
婢女闯进来,指着安远侯怒道:“大胆贼人快抓住他”立即扯下衣裳蒙盖在容凝的身上。
后面跟来的小厮将安远侯给擒拿住,挣扎间将屏风给撞倒。
“快快放他走”容凝嘶声喊道,手忙脚乱的从浴桶爬出来,穿上身上的衣裳,越急越乱,越乱容凝越感到绝望,只希望安远侯在他们来之前快逃走
小厮并不曾见过安远侯,哪里知道抓错人,听从邓氏的吩咐就是不放人:“小姐,不能放了他,他坏您清白,定要将他送给老爷、夫人处置。替您做主”
“蠢东西不是他不是世子”容凝听到外头传来的脚步声,声音透着近乎绝望的呜咽声。
“世子”柳氏进来,看着满屋狼藉,皱眉道:“什么世子”
婢女开口道:“二夫人,您可得替五小姐做主。五小姐跌一跤摔便回来沐浴,哪知这贼人闯进来偷看,毁了小姐的清白”说罢,小厮将安远侯扭送到柳氏面前。
紧跟着进来,眼底带笑等着柳氏惊呼声的邓氏,看到安远侯那一刻,脸上的笑容瞬变,站立不稳的扶着门框。
不是秦隐
她身后的安远侯夫人,亦是面色大变。死死绞拧着手中的锦帕,咬紧牙根,狠瞪着邓氏一眼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这点儿小事都做不好
突然,安远侯夫人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莫不是邓氏故意哄骗她,与她合作,暗地里却背着她算计侯爷
邓氏触及安远侯夫人几欲喷火的眸子,心尖儿一颤,想解释一番,可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安远侯面色铁青:“错了抓错了不是我”
“对误会,定是误会”邓氏快速镇定下来,心头发慌,接着安远侯的话说:“怕是无意间闯进来,凝儿沐浴有一道屏风挡着,什么都没有看见”
安远侯在朝中并无实权,年纪比她还要大,容凝嫁给他为妾,便是毁了
三老爷并不知邓氏的谋算,听到她的话,愤然道:“此事怎可就此作罢屏风挡着若不是闯进来,屏风岂会倒了惊慌落跑撞倒的吧那么多人瞧着,怎可是误会荒唐糊涂”
就此放过安远侯,让容凝今后如何做人如何嫁人
虽然安远侯并不是理想的女婿,总比日后败坏声誉嫁的人好
“不父亲,不是这样的”容凝身上的衣裳慌乱间被水打湿,紧贴着身子,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尽显出来。
男眷眸光微微闪烁,背转过身去,有些忍不住眼角偷瞄。
容凝发觉到,越发觉得难堪。当看见庭院里那一道飘逸似仙的雪白身影,更觉屈辱,无地自容
玉倾阑浑身散发出冷冽疏淡的气息,一双凤目里渗出戾气。
当小厮带着他到后院之时,他便觉察到不对,谢桥若要见他定会在重华楼,去别的地方会有她身边的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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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接应。
他心中警醒,这时谢桥的人过来知会他,有诈
睨一眼身旁的秦隐,万万想不到,他也被算计其中
容凝的算计在他的身上,不知何故,邓氏算计秦隐。心念如电,玉倾阑转瞬明白过来,秦隐如今与容姝在议亲,而邓氏与柳氏结怨已久,恐怕想要破坏容姝与秦隐的婚事,用此龌蹉的手法逼迫秦隐就范,迎娶容凝过门。
如此,在其中挑拨一番,柳氏定会与谢桥结怨。
毕竟,秦隐与他是谢桥请进府。
而那时事发,他若不躲避,恐怕成了谢桥的帮凶,将秦隐引进后院进入容凝的院子。
“父亲,不是,真的如母亲所言是误会”容凝声调低微,恨不得眼前有一条地缝,她好钻进去。
三老爷却是什么也听不进去,他心中只存了一个念头,那么便是安远侯娶了容凝
“误会不误会,在你沐浴时抓到安远侯便是事实。既是如此,安远侯得给小女一个交代”三老爷的意思很明白,你占了我女儿的便宜,那便要将她迎娶过门。
安远侯如何听不明白,还未来得及开口,安远侯夫人冷笑着说道:“这里不是三房的居所吧五小姐要沐浴也不该在这离招待客人近的地儿,应当回三房吧”
邓氏面色一变,立即说道:“正是因为要招待客人,回三房不便,才会在这里沐浴,怕怠慢客人”
“侯爷一直在前厅,无缘无故怎得会来后院,且这般巧撞见五小姐沐浴”安远侯夫人话里话外皆是暗指安远侯中了他的算计
“我便不知安远侯为何这么巧了”邓氏也不是善茬,安远侯夫人撕破脸,她也便反击过去。
“你”安远侯夫人眼底布满怒火,恨不得撕烂邓氏的嘴脸看着衣不蔽体的容凝,只觉得这母女两令人恶心转而对三老爷说道:“既然三夫人说是误会,那便就是误会,若是三老爷想让你女儿上赶着给人为妾,我们侯府也不短一张吃饭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