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第93章 喉结一硬(1 / 2)

挪也不舍,留也为难。邶风的手,一时竟僵在了那团饱满的玲珑上,如同被胶粘住一般。

许凤轻起初愠怒的脸色,很快疏散开来。她并没有去看胸前那只作恶的手,却用潭深无波的眼神,沉静打量着邶风的另外一条手臂,正是食指残缺缠绕包扎过的那条。

邶风知道她是在暗示某种下场。眉头上的冷汗,涔涔暴出。他忙把那只重若千钧的完整手臂,从许凤轻的乳房上狠心撤了下来,砸向旁边的石壁,隐隐发出筋骨断裂的声音。

许凤轻半句不吭,终于把浸满寒意的目光,移向了这只依然健全的手臂,一寸一寸地凝视,如同千万只蚂蚁在噬虫一般。

邶风不笨。他遍体乍寒,惭声低道:待我收拾了那两人后,就自断了这只手臂,来赎冒犯之罪。

许凤轻不再盯他,起身离开,去了侧旁的另一岩洞。

邶风暗舒口气,痴痴地想:这锦姑娘如此冷漠得不近人情。不过就算丢了这条性命,我也心甘情愿。

他们就这样临穴而坐,过了好久,邶风的心情才从潋滟中平静下来。

却隐约听得细微的对话声,从前面的密林传来。邶风是习武之人,耳朵自然比别人机警许多。凭着他对诚府的熟悉,他能断定声音发自一棵百岁老槐附近。

看来两只鼠贼憋了这会儿功夫,终于要出洞了。

只听一人操着粗嗓门问道:此时不回去复命,更待何时昨晚墨王与那妖厮共睡一室,不是明摆着的事实吗哈哈,墨王果真是断袖之癖,还怕他诞下皇孙不成我们再提心吊胆地乔装下去,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一个刻薄的娘娘腔响起:你以为这诚府是你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若不是主人曾派来过几批探子,用血肉性命铺成桥梁,累积了数年的经验,才得出这府内人员各司其职互不熟识的结论谁能想出如此绝妙的主意来假扮暗卫只怕不等你接近半步,就被剁成肉酱了。尽管如此,还是得步步谨慎。估计墨王快下早朝了,你这会儿露面,若被拆穿,岂不等于白白送死

粗嗓门有些不服,唯唯应了几句。

娘娘腔紧接着反诘:况且墨王与那妖厮睡在一室,又怎么了谁都没有看到其中的详情。做为探子,我们必须多掌握些细节,才能更好地交差讨赏啊。

那你说吧咱们还需要查出哪些细节

娘娘腔神秘地道:嘘,把耳朵伸过来,你听我说

粗嗓门以为他要献什么奇策,显然好奇地凑近了去。邶风与许凤轻不敢大意,凝神细听。

哪知娘娘腔竟是一个,他忽而贱笑着道:嘿嘿,我不过是调调你小子的胃口喂喂,你先别恼,沉得住气啊这细节嘛,当然还是有的。比如,咱们最好是把那妖厮的底裤颜色都查出来,这证据才算有力啊。对了,你猜猜看,墨王与那妖厮小男,他们谁在上面做攻,谁在下面承受呢

粗嗓门立即振奋了起来,汲着口水侃道:当然是墨王做攻了。那妖厮虽然傲气得很,但病病弱弱,玉肌雪肤娇嫩得赛过娘们。就那小身子板,不说做攻了,就算作为受体,都未必能撑得住墨王的勇猛啊。

瞧你那龟孙子样儿,提起这档子事,你就按捺不住蠢蠢欲动了。不过也是,昨天那妖厮小男,确实冷媚够味得很。要是能陪咱哥俩儿睡上一觉,该多好啊往床上一扔,横压上去,不把他折腾得断气,也要把他干到娇滴滴地求饶。嘿嘿,你小子说是不是啊想想那番场景,就忍不住销魂蚀骨啊,吼哈哈哈

一尖一粗的怪笑混杂相间,分外刺耳。

邶风怒火中烧,握紧拳头,根根指节绷得发青。掩住眼底的那抹阴鸷,心下暗自做着盘算,如何出手,才能让这俩无耻禽兽死得更纠结些。

许凤轻先他一步站出身来,以落崖惊风的神速,幽灵一般飘进密林。她准确晃至那棵老槐旁边,双足一点跃到树上,以俯视的姿态端然站定。

唇角冷冷勾起,衫袂翻飞,左手已是抓了一人衣领,右手则顺势拔出那人的腰间长剑,朝他裆里的玩意儿刺去。随着杀猪阉驴般的嘶哭凄嚎,一截血肉模糊的物事,从他那裂成缕状的裤袍里,掉落出来,坠落到腐叶灰尘之中。

许凤轻淡淡啐道:阁下听说过宫刑没

另一卧贼被吓懵了,眼前一黑,如笨熊般重重摔砸在地。还没等他弄清状况,只感觉血液四溅,身体仿佛被抽干了似的,某个重要的东西已然生生断去,徒留凉风飕飕地往胯下灌。

过了许久,他呜地醒悟过来,又昏死过去。

邶风于这电光石火之际奔去。看到如此惨状,他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咳咳咳咳,平息愤怒的手段,虽然解恨,但也实在太碜人了吧。

邶风回过神来,开口阻道:轻弟勿躁。留条活命,等着墨王回来逼供。

话音甫落,两个满地抱团打滚的卧贼,脖子上已分别中了一锥,气绝身亡。

邶风忙把许凤轻护到身后,沉声喝道:尊客既然来了,何不现身

这时,林中走出一人。他轮廓粗犷,眉毛浓重,嘴唇宽厚,虬髯满腮,却是一位淳朴豪迈的峥峥汉子。

许凤轻戒备看了一眼。邶风笑道:我道是谁呢,能有如此身手原来是邙寇老兄。来来来,轻弟,我给你介绍一下此乃墨王的生死拜把兄弟,这片林子的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