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刚刚赶到,我刚躲在一口井后,疼得缩起来的胳膊抓住裙子的下摆抱在怀里,隔着衣袖咬着自己的胳膊,如果不这样,她一定会疼得出声。
那些下人在假山周围找了好久,每一处角落都不放过,确定什么都没有之后才离开。人走远了,我还是不敢出来,太阳越来越大,我越来越疼,最后她疼晕过去了。
身子蜷缩在一起,像婴儿在母体一样,我吐出的气息是馨香的,醇美的,说不出的味道,引来了各种飞禽走兽。
这香味是有蛊惑人心的作用,令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虫子也陶醉其,我全身变得通红,暴露在阳光下,巴掌大的脸因为疼痛已经看去有些狰狞,像人死前的挣扎一样,此时的我绝对不是漂亮的,粉色长裙爬满了蝴蝶,还有蚯蚓,看去特别恶心。
还没有失去意识的我只能在心里期盼王兄能来救她,她的心底一遍遍唤着“王兄,王兄…”
也许是因为同根同源,皇宫里正吃着午膳的未决突然胸口猛烈地疼起来,他一把推翻了桌的饭菜,捂着胸口艰难地走出宫门。
一路不顾侍卫的阻拦,骑着马赶去将军府,停在将军府门外,未决连喊人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下了马敲打着门,没人回应。所有的力气都用不来,只是直觉告诉他,我现在很难受。
未决瘫软在将军府外,大滴的汗珠顺着脸的纹路流下来,越靠近心越疼。他几乎想要爬进将军府,如果现在墙角有个洞让他钻,他都会钻进去的,可是无奈,没有。
“公主是不是在里面?”在未决疼得快要晕过去的时候,他的耳边想起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声音沙哑,像嗓子被毒药腐蚀过一样。
“你是谁?”未决拒绝性地问着,别过脸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可是他带着面纱,看不清楚。
“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只要回答我好,迟了,恐怕公主命不保。”一身黑衣的人继续用沙哑的嗓子发着声音。
未决被他的话吓到了,沉默了一会儿后未决点了点头。抬起头的瞬间,看到这人轻轻一跃,轻松地跳了围墙,未决想要告诉他将军府守卫森严,可是来不及了。
在他跳下去的瞬间,未决听到了里面传来下人的声音,质问着“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没听到回答,只是一阵兵器相碰的声音,还有人倒下去的声音,他顺着越来越浓的馨香寻找着我,在快走到虫子聚集的地方时果断地停下了脚步,扯下自己身的黑色披风,扔过去盖住了我的身体,一刹那,所有的飞禽走兽都慌乱了,逃命似得离开我的身子。
他看着离去的虫子,心头一阵颤抖,眉头紧促,转身看着后面追来的家丁,手握着的长剑一翻转,剑刃朝外,速度如风一样冲进人群里,尽情尽力地砍杀着,每一个想要冲去他披风那里的人都被他砍断了双腿。
如他所说“动她者,死”
血流成河来形容这个场面一点儿也不过分,将军府瞬间成了战场,可能战场还要乱,烟儿躲在假山后捂着自己的嘴,看着这个杀人恶魔狂扫将军府,烟儿咬着自己的手。看着他杀完人后,抱起被披风包着的东西离开,显然是一个人,披风遮住了整个人,烟儿不知道是谁。
即便他抱着我的动作很轻,可摇晃还是让我头发别的很松的发簪掉在了地一具尸体,因为没有声音,所以他没有发现。
亲眼看着他离开了将军府,烟儿才从假山后面出来爬到那具尸体,翻来覆去,终于在衣袖那里找到咯刚刚掉下来的东西,她不肯相信地捂着自己要大哭的嘴,颤抖地握着我的簪子,不知如何处理。
未决看着这个黑衣人光明正大地从将军府抱走我,想起身阻止,可体力不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带走我,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这个黑衣人下了台阶,在未决身边停下来,俯视着未决说“她需要静养,看得出你很在意你的王妹,你是她在这世最后的依存了”
他语重心长地说完,抱着我了马。
未决似懂非懂地听着他的话,刚才猛烈疼痛的心随着我的离开,慢慢不疼了。未决站起来跑进将军府,满地的尸体堆积在一起,沿着一条路蔓延下去。
“你是谁?”
烟儿在看到未决后害怕地把簪子藏起来,向后缩着身子颤抖地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