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日子变得格外平静,平静得让人觉得窒息。
自叶奕死后,赵沅湘便无暇分心去讨好老夫人了,而老夫人似乎隐隐感觉到了什么,哪怕赵沅湘不去请安,随意出府,她也一点都没有过问。
当刘姨娘病重之后,老夫人更是整日整日地待在小佛堂里念经,什么事都不再管。
于是赵府内的事务全都落到了白姨娘身,白姨娘倒是乐得高兴。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转眼便到了五月。
刘姨娘的病慢慢好了起来,长时间没有关于女儿的线索,她的心从绝望渐渐恢复为了麻木。
期间有两次她的下身出血,胎儿几乎要保不住,她终于为了这个腹的孩子重新开始振作。
在五月初二,许久没有过问过任何事的老夫人将赵沅湘叫了过去。
好些天没有见过这位奶奶,赵沅湘发现,她的神色间更多了几分平和之气,整个人看起来也是精神奕奕的,似乎以前更好了,看来念经礼佛的确有修身养性的妙用。
老夫人拉着赵沅湘的手,微笑着说道:说起来,你都回来半年多了,我和你父亲却不曾问过你具体的生辰是在哪一日。我记得,你三妹的生辰是在五月十三,她是早产,你她稍大些,可是生在四月
赵沅湘心头暗道,若非现在是五月,接近了赵嫣然的生辰,否则这位奶奶也根本不会因此而想起要问问她吧
她心里有些想笑,却还是乖巧答道:奶奶,我的生辰是在四月二十,已经过了。
关于她的真实生辰,最好还是不说为妙,否则难免又引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
只不过,说起来也是赵家人对她不关心,否则只要去她的出生地打听一句,当地的村民一定都知道。
毕竟,她的生辰是母亲的忌日,在那小村子里,像死了人这样的大事,一定是所有人都印象深刻的。
老夫人闻言,面露愧疚之色,都怪我整日只顾着念经礼佛,竟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你父亲忙于朝政,又为了寻找你两位妹妹心力交瘁,疏忽了你,你千万别怪他。
赵沅湘轻轻一笑,道:奶奶放心,孙女知道分寸。
唉老夫人叹了一声,沉吟片刻,皱眉道:你今年十五,生辰那一日本该行及笄之礼,如今生辰已过,不如,另选一个好日子,把及笄礼行了吧。
赵沅湘微微摇头,道:奶奶,我并未许嫁,及笄礼并非非行不可,暂且先搁置着吧。最近家事多,不要如此麻烦了。
老夫人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目光说不清掺杂着多少情绪。
半晌,她缓缓点头,道:还是你最懂事,如今咱们家啊,也只有你,还有你大哥两人了,你们可要好好的
这话听来似乎没什么,但其却似乎隐含深意。
像是说:如今赵家嫡子嫡女只剩他们兄妹二人,之前她的那些所作所为,都不会再计较。
赵沅湘没有接话,笑着替老夫人揉捏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