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惊地看着她。
我下了很多耗子药,吃了毒不死你。
他不假思索,端起碗,几乎一口气把这碗面吃得精光。
末了,但见身边的女人牢牢地盯着自己,他下意识地把碗放下来,声音居然有一丝慌乱:你乔小麦,你干嘛这样看我
是不是我父亲跟你母亲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仇恨
他的眉毛一掀,笑起来,因为之前的嚎啕,声音显得有点嘶哑,如果是这样,我还会出钱救你父亲
乔小麦哑口无言。
的确,如果真是这等滔天仇恨,他岂会真金白银给她父亲出药费
要知道,那不是天掉下来的石头,可是大笔大笔的金钱。
有钱人的钱也不是闹着玩的。
更何况是救治仇人
没可能。
易向西怎么看都不像是这种会以德报怨的大善人。
这家伙,心煤炭还黑才是真。
但如果不是,他岂会无缘无故找她来作弄一番
她转身,手被拉住。
他的声音有点急促的软弱:乔小麦,今晚你陪我我是说,陪我到天亮
她吓一跳。
二人尽管天天尽欢,但每每事毕,从来都是各各位。
她向来住一楼的卧室,他住的是二楼。
算怎么亲热怎么缠绵过后,也是分开。
易向西,从不和人同床共枕。
她来不及表示拒绝还是同意,双脚已经离开地面,他大手一带,将她捞床去,随手熄灯,搂着她呼呼大睡。
乔小麦的身子十分僵硬,虽然二人之间肢体的接触已经习惯,更亲密的事情也做过,可是,大多时候,是她赌气强他。被人强迫和强迫别人,那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但是,容不得她挣扎,已经听到他的鼾声真的只是睡觉,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这一夜,辗转难眠。乔小麦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忽然听得一声凄厉之极的叫喊:别别杀我妈妈,别杀我
乔小麦被惊醒。
她还来不及反应,已经被人一脚踢下床去。
她揉着眼睛,伸手去推易向西。她以前听人说过,如果有人做噩梦,一定要把他及时叫醒,免得他的魂魄被惊吓走了。
她立即去推他:易向西易向西
他惊醒过来,满头大汗。
月光从窗户照射进来。
他的声音冰还冷酷:你是谁你怎会到我的房间里来滚出去
他不认识她。事实,在这个夜晚,她也不认识自己了。
她默默地出去。刚走到门口,忽然被一只大手死死拉住,月色从窗外照进来,他脸色惨白,神情惊惶,像一个茫然无措的小孩。
乔小麦心里一震,腰肢忽然一轻,已经被他拦腰抱起来。
易大人,你
他却伸出一只手将她的手握住,十指交扣,声音软弱:小麦别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