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大将军府的例行晨间小会上,因为一则回复的消息而变得有些嘈杂起来。
“什么,闻军府招还不胜欣喜,却是突发痰症迷了心,眼见病倒不能视事了,还请另改任贤能”
“他这是还心有怨怼之意么,。。”
“据说来信之前,已经开始准备归还循州去养病呢。”
“岂有此理,这怎么可以啊。他把军府的公事当做了什么”
其中表现的最为反感的,无疑就是别驾张君儒了。
“此子可恶,此风断不可开。。”
“倒是个恩怨分明的人物啊。。”
重新出现在小会上的杨师古却是微微一笑道。
“至少他怨的是军府而非黄王,但若是黄王依旧听而任之的话,那就是在不好说了。”
“或许黄王大可指望他人抱着一肚子别样的心思,而为军府尽心任事吧。”。
说道这里,他看了眼这些日子隐隐与自己别苗头的张俊儒道。
“如今亦然,什么理由和说辞都没有,就凭区区一纸手令就将其召还,无怪他人又是别有所想了。。”
“好了,既然此时非他不可为,那又何方区区一些名位呢。。”
最后还是黄巢快刀斩乱麻的亲自定下了基调。
“就让小柴前去探询问病好了,这厮还想要些什么都一并问明白好了。”
虽然他已经在这些日子里大力收束义军中的权柄,但还是不得不对一些次要的选择进行妥协,现在看来却是有些矫枉过正,而需要弥合和补救一二了。
经过这段时间层出不穷的混乱与波伏之后他也深刻体会到,想要通过钱粮人事等日常手段来来加强对各军的影响和掌控,就需要一个相对稳定的地方治理和经营手段,才能保证最基本的产出来源。
虽然心中还有些隐隐恼怒和不谐,但也很快被大军云集广府境内的现实需要,和迫在眉睫用兵的大局观所压制和取代了。
“休先生,事情有些不好了。。”
随后在另一个地方,刚刚参加过小会的黄门书就把自己这个一方军头,给轻松找回去给他们收拾烂摊子,世上也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吧。
而正所谓是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就算是在这些义军当中也不会例外到哪里去;身为一方潜在势力的领头人,他也必需为自己和追随者争取到足够的好处和便利,而不是一味的奉献和牺牲,才有可能获得更多信任和出力;
至于黄巢的好感和信任度这种东西,虽然在明面上还是相当重要的;但在他起了某种割据一方种田的心思之后,就已经不是看得那么要紧了。大不了在势不如人的情况下,缩回到潮循两州去玩那个听宣不听掉的把戏好了。
只要能够拖到义军大部的北伐开始之后,一切问题自然就迎刃而解的;当然还有一定的概率是被掉过头来的义军大部,当作杀鸡儆猴的祭旗(攻打)对象。不过就要看黄巢为首的军府,愿不愿意承受得起这个拉锯的代价了。
如今的三江巡防军名下,虽然只有六营约五千多的(战兵)军额;但是实际上咬一咬牙齿,起码还可以调集起数量翻倍的驻队和武装青壮来,相对于那些良秀不齐的义军各部,倒也不是没有令其知难而退的一拼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