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林成一番暗叹,视线落在男子渗出血色的手,眉头倏地紧皱。
“先生切不可操之过急,刮骨疗毒之法,虽治根本,却也要受非常人之痛。”
所谓刮骨疗毒。
要切开皮肉,将深入骨头的毒液,用刀刮除,彻底根治。
别说刮骨,哪怕切开皮肉,也是常人难以忍耐之痛。
“无碍,多谢班主关心。”
君卿温然勾唇,俊美的面容,虽无一丝伤痕,却尤为苍白,额间也溢了一层薄薄细汗。
以往绯色的唇,也微微泛了白。
那晚利用戏法金蝉脱壳,却误将毒液洒在手上。
离开书院时,毒已深入手骨。
君卿饱读群书。
知晓刮骨疗毒之法。
他在路上已经刮过一回,用了上好的金疮药,几日下来,虽然生出许多新肉,手骨仍隐隐灼痛。
君卿今日又刮了一次,彻底把毒液腐蚀的腐骨刮净。
要说痛。
又怎会不痛。
但他不想让她看到,不想让她担心,心疼。
想着女人明媚的笑颜……
君卿眉眼低垂,温淡眸光落在书桌上的画筒,泛着苍白的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缱绻的笑意。
赵林成顺他的视线望去。
看来那里面所画之人,应该是他的意中人。
那晚事发突然,他们利用障眼法,将男人从地下的暗道救出,却遗落了重要的东西。
他只好通知守着火场附近的苍月,让她在后墙凿洞,用铁钩将画筒取出。
听苍月说。
当时第一个冲进火场的人,应该就是他的意中人。
他们本以为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