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两口拌嘴,完全不顾祖母在身旁,祝镕说:“怎么是我做主,我是来请奶奶做主。”
扶意道:“那你也要问大哥答不答应,大姐姐那儿在赞西边境说好的事儿,就不算了?”
祝镕恼道:“所以先和奶奶商量,我心里好有个底。”
扶意反驳他:“不还是把奶奶推出来当挡箭牌?”
祝镕急道:“你怎么不讲道理呢,我这是为了谁?”
扶意说:“怎么就看死了,我不能两头周全,指不定我能面面俱到呢?”
祝镕无奈又挫败,伸手说:“来来,我们去外头说,别在这儿缠着奶奶。”
扶意往祖母怀里一躲,满眼促狭:“奶奶,他又想凶我,每次说不过我,就凶我。”
祝镕睁大眼睛:“言扶意?”
老太太笑着责备:“喊什么,长能耐了?”
祝镕却不顾祖母护着,硬是把人从老太太身边抱走,看他们一路嬉闹拌着嘴出去,时不时传来扶意的笑声求饶声,老太太笑着念叨:“到底是年轻孩子……”
扶意被一路扛到了后山坡上,祝镕说要把不听话的媳妇送去喂狼,但一落地,就指着西边的夕阳,一手护着她好站稳,说:“你看看。”
但见晚霞夕照,如书已经下发至各地,除了告知先帝驾崩之外,另外提到了三月末的春闱,说是如期举行,要求各地考生早做准备,大行皇帝头七后,就可以入京登记了。”
“那我爹是不是要送学子来京城?”扶意很高兴。
“可是……”祝镕却有些为难。
扶意聪明,夫妻俩更是心意相通,她道:“你担心我爹曾为王爷伪造遗诏,往后遭猜疑,甚至被杀人灭口?”
祝镕颔首:“父亲的学生,将来若出仕为官,遍布五湖四海,皇帝能放心吗?”
扶意的眼神,也变得沉重:“是啊,伴君如伴虎。”
祝镕道:“回京后,我要和王爷深谈一次,没能问到先帝的话,我也要向王爷问清楚才好。”
扶意劝道:“君是君、臣是臣,不要太冲动,不要意气用事。要说起来,父亲虽有诸多不是,可作为一个大臣,我并不认为他是失败的,这也是祝家能传承三百年的道理吧。你看就连开疆,都能忍气吞声,关键时刻,知道力所不逮,以保全慕老爷和家族为重。”
一提姓慕的,祝镕气不打一处来,说他当时闯入殿里,郡主已经被踹倒在地上,都吐血了,怕是肋骨要断几根。
见扶意担心,祝镕又忙说:“肋骨没断,但伤的很重不假,最可恨的是,慕开疆他就站在皇帝身后,他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不该是郡主和那几个大内高手一交手,就立刻跳下来保护郡主?”
扶意也想不明白:“开疆到底在想什么呢,那会儿他就对我说,他不能离开皇帝身边。”
祝镕道:“随他去吧,糊涂东西。”
扶意笑道:“别急啊,你们不是好兄弟嘛,我们要帮衬着些才好,分明两情相悦的人,怎么就要成了死敌呢。”
祝镕叹:“随缘吧,实在不成,我们也不能强行撮合,他们有他们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