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

穿梭轮回的舟。

它依旧还在轮回之中，包括了其中所有的三界生命。

“我们究竟还需要多久，才能够抵达彼岸。”

有佛在未知的虚空中开口，他的声音回荡在舟的每一个角落，无论是凡人还是飞升者，全都听到他的声音。

岁月的沧桑被他说了出来，在这舟之中是有时间存在的，轮回扭曲，但是舟内的生灵已经渡过了数万年。

他们始终没有抵达彼岸，始终还在轮回中，没有见到那不知道是否存在的世界。

在舟的未知角落，仙与佛在对弈。

羽化天帝和佛祖如来对坐在木板之上，在他们的一侧，便是无量光与影的交错，那是舟之外，是轮回的模样。

“寿命消散加剧，看来，那边在加速吞噬三界。”

“他已经不在舟之中。”

羽化天帝这样说道，让佛祖如来有些惊讶，“你如何知道？”

“我是他力量的一部分，所以我知道也不奇怪。”

羽化天帝直接说道，他曾是太上仙主，但是他是失败者，成为了张清的分身。

佛祖沉默下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让他不清楚自己面对的究竟是天庭的羽化天帝，还是那个张清。

“你不必在意，我依旧是我，我始终是我。”

羽化天帝平静的说道，但是佛祖不知道是因为他自己如此，还是因为他已经是张清的分身之后才是如此。

所以佛祖始终沉默。

落子无悔，羽化天帝看着佛祖的棋子将自己的棋子吃掉，转过头看向了舟之外。

“你说，如果离开了舟，会抵达你所说的彼岸吗？”

他开口，佛祖依旧沉默，只是目光也同样看向了舟之外，他们现在在哪，在轮回，轮回在哪里，未知。

一切未知，一切如往生，佛祖不知道过去，也看不到未来，他以现在此刻注视着万物的根源，试图寻找一个答案。

“东皇离开了舟，他是死是活？”

羽化天帝在问道，东皇太一不在舟上了，这让一些人担心，担心他是死是活，担心他发没发现什么。

患得患失的舟，或许没有想象中的安宁。

“我们要面对的，究竟是什么？”

羽化天帝还在询问，佛祖依旧那么的沉默，可羽化天帝接下来的话让佛祖也动容。

“你说，我们离开之后，三界还存在吗？”

“还是说，我们要去的地方，已经变成了全新的三界。”

“如果三界依旧还在，那里，是不是还有一些人。”

“一些，曾经我们看不到的人，在我们离开后成为了三界的主人。”

佛祖道了一声佛号，他心中的佛，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

“你心中的往生，未必就在这舟的尽头。”

“阿弥陀佛。”

佛祖终于开口。

“往生何所在？”

“就在我们来时的方向，只不过……你已经回不去了。”

羽化天帝话音落下的瞬间，面前的佛祖已经消失不见，他转过头看向舟之外，只能够无量的佛光消失在了刹那。

“都说了你回不去的。”

羽化天帝叹息一声，然后也离开了这里，出现在了舟的另一个未知角落，这里，凰鸟静静梳妆，似乎没有感受到身后有人的身影。

“这条路径，是凤开辟的。”

“他是天地间的第一个生命，也只有他，能够见到命运最初的模样。”

“这条路走完，凤未必会出现在轮回的另一端。”

凰鸟转过头，看着羽化天帝。